第(3/3)页 唐骁叩首,起身,倒退着走出殿门。 直到走出养心殿很远,被冬日的冷风一吹,他才发现内衫已被冷汗浸透,冰凉地贴在背上。 不过,他也松了一口气! ...... 此时,殿内。 唐骁离开后,皇帝沉默良久,忽然咳嗽起来,撕心裂肺。 曹正连忙上前,递上温水帕子。 好不容易平复,皇帝倚在榻上,疲惫地闭着眼,声音飘忽:“曹正,你觉得...唐骁此言,是真心,还是狡辩?” 曹正躬着身,小心翼翼斟酌词句: “回陛下,老奴以为...唐骁是个极为聪明的狗,也极怕死的狗。” “他举荐大皇子,看似出人意料,细想却最是稳妥之法。” “这恰恰说明他怕了,怕陛下疑心,更怕陛下杀。” “所以拼命自保,不敢有任何结党的嫌疑。” 曹正最后总结道:“他只想活着,为陛下办事,继续做我的孤臣吧。” 皇帝闻言,缓缓睁开眼,看向御案一角。 那里,放着最新呈上来的、北疆密报关于《南王府魍魉录》流布情况的奏章,以及旁边那本摊开的话本。 这把刀,最近用得确实顺手。 搅乱了勋贵,打击了镇北王,还怕死。 他疲惫地重新闭上眼睛,挥了挥手,声音轻得像叹息: “罢了...先留着他。” 顿了顿,更轻地补了一句: “等朕...百年之后,再让他一同下去伺候吧。” 曹正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,深深躬身:“是。” ...... 殿外,冬日惨淡的阳光透过云层,在宫道青石板上投下冰冷模糊的光斑。 唐骁沿着汉白玉台阶缓步下行,初冬的寒风掠过宫墙,吹得他官袍下摆猎猎作响。 他微微呼出一口白气,试图将方才御前那生死一线间的压迫感随气息一同吐出。 刚走过殿前广场的拐角,一道熟悉的纤影便从朱红宫柱的阴影后悄无声息地转出,拦在了他的前路上。 正是李婉儿。 她依旧是一身尚宫规制的素雅宫装,发髻纹丝不乱,神情清冷如常,唯有那双眸子在触及唐骁略显苍白的脸色时,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澜。 “督主。” 李婉儿福身一礼,声音平稳,不高不低,恰好能让唐骁一人听清:“皇后娘娘有请,你随后一起前往坤宁宫吧。” “是。” ...... 第(3/3)页